若有士子肯使银子,而又有禁军敢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或许也能分到自己想要的号舍中。
韩长暮捻着纸角,淡声道:“安排内卫盯着这几处号舍,后日士子入场时,安排内卫在高处看着飞虹桥头。”
孟岁隔和何振福转瞬便听明白了,齐声应了一声是。
韩长暮这是怀疑禁军里有人不干净。
不过想来也是,贡院里禁军众多,但凡有一两个有异心的,这铜墙铁壁就会漏成筛子,心怀叵测之人的手便会无孔不入。
说完了号舍中的情况,何振福便开始说起公事厅的情形:“当夜离开过的两个人都查清楚了,一个叫余庆,是户部司元司的主事,一个叫李颉,是兵部司郎中,卑职查到,那李颉在兵部司熬了十六年,去年才刚刚升任郎中,而余庆也是去
年调入的户部任主事,与李颉是前后脚,而余庆住在崇贤坊,李颉住在通济坊。”
韩长暮屈指轻叩了两下书案:“也就是说,这两个人明面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。”
何振福点头道:“明面上看是这样的,但是卑职查到这李颉有点问题。”
韩长暮抬了下眼皮儿,诧异的轻哦了一声:“什么问题?”
何振福思忖道:“据记档来看,李颉年逾五旬了。”
韩长暮顿时来了兴致,嗤的一笑,语带讥讽:“年过半百之人,翻窗户翻得却那样利索,看来是常年习武之人啊。”
何振福亦是笑着摇头:“大人,这李颉是个文官,手无缚鸡之力,年轻的时候翻翻窗户都费劲,这年过半百了,估计就更能难了吧。”
韩长暮挑眉:“那就盯一盯这个李颉吧,看看他是如何做到年过半百却突然身手过人的。”
何振福应声称是。
夜色渐深,雨势狂卷,打的玻璃窗霹雳吧啦响若惊雷。
说完了这些事情,韩长暮便凝眸不语了,似乎有些心不在焉。
孟岁隔和何振福也很有默契的低着头,没有言语。
静了片刻,韩长暮才淡声发问:“姚参军那里有什么动静?”
孟岁隔和何振福对视了一眼,摇了摇头:“没有动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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